业界
一次断供之后,他背上了35.95%的网贷“费率”
紧接着是信用卡,刘军回忆他之前信用卡总共额度是27万元左右,2021年-2022年期间额度被一降再降,到了后来总额仅剩11万元。
刘军算了算,三年公司的收入加起来,总共31万元,还抵不过房租水电和员工工资。
个人消费或许还可以靠节省开支度日,但公司的房租水电、员工工资可是每天实打实流出去的钱。
最困难的时候,刘军说,是他自己跑滴滴给员工开工资。
到最后,公司的银行贷款直接还不上了。
尽管刘军已经想方设法联系银行宽限还款日期、尽快还上贷款,但还是发生了断供。
这影响了征信系统。刘军作为公司法人,征信上同样多了一笔逾期。自此以后,公司少了现金流水,少了纳税记录。无论以个人还是公司的名义,刘军都没办法从银行借到钱。
第三年,公司停业,账面上还欠着刘军七十几万。
刘军自始至终都没想通,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。
花花绿绿的网贷平台向刘军敞开了大门。
两年时间,刘军从多个平台,最高借了二十万左右的网贷,利率有高有低。目前刘军已经还清了大半。
最高的,费率接近年化36%。
刘军向
一位前小贷公司从业者对
刘军说,他认识很多征信出现问题的人,因为无法从正规金融机构借到钱,只能转而去借高利率的网贷。
但高昂的利息更加重了他们的负担。
循环往复之后的结果是一条不归路。
债务越堆越高、征信系统出现更多“黑点”、只能被迫转向利率更高的网贷。
刘军提供贷款的信托宣传材料上写着:“底层资产小额分散,信托贷款件均4000元。”
对于需要靠着几千元“高利贷”才能周转度日的借贷人而言,这无异于饮鸩止渴。
2015年9月,最高人民法院
据上述规定,24%是民事法律应于保护的固定利率,24%-36%则作为自然债务区,如果借款人没有支付,出借人无权要求借款人返还。但如果已经还了利息,那也不能要求偿还。超过36%是红线,可以起诉返还。
但对于预先在本金中扣除利息的“砍头息”,人民法院应当将扣除砍头息后实际交付的金额认定为本金,并计算利率。
据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,截至2024年9月23日,中国失信被执行人的数量已超过842万人。
目前,刘军在通过多个平台投诉过。
他找了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、中国银行保险消费者投诉维权热线、以及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等多种渠道投诉,希望追回超过24%部分的费用支出。
在某网络投诉平台,他的投诉得到回应和支持,但涉及到的网贷平台坚决不承认违规;也有投诉获得确认,但遭到互相推诿,放贷的信托公司和网贷平台各自推托称是对方收取了过稿的费率。
2020年8月20日,最高人民法院修订的
刘军首先质疑得是,网贷平台利息是否也应参考4倍LPR上限,按照每次下调阶梯计算利息。
北京中咨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冯紫晨律师对
而正规网贷平台需金融监管部门批准设立,不属于“民间借贷”,不适用于4倍LPR规定。
11.95%的担保费,也是刘军想质疑的点。
一位前小贷公司从业者对
今年8月23日,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发布关于
但是对于担保费用是否算以费用形式变相收取利息、是否应该计入24%?目前还有争议。
北京市盈科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郭世豪律师对
也有一位律师对
截至2023年末,全国共有小额贷款公司法人机构6550家,贷款余额8431亿元。其中,网络小额贷款公司179家,贷款余额1739亿元。